跳至內容

使用者:歐肥/遼代佛教

維基百科,自由的百科全書

遼代佛教契丹族在統治中國北部後建立遼王朝(916年-1125年)的一個佛教流派,其發展承襲盛唐佛教,隨著契丹的勢力擴張逐漸形成契丹人的重要信仰之一。

歷史發展

[編輯]

從太祖到聖宗

[編輯]

契丹建國前佛教便傳入了,其起源可以追溯至唐代,當時契丹因羈縻制度與其生活區域與唐帝國相鄰,佛教得以傳入,除了受唐朝的影響之外,另一個因素則與其勢力擴張有關,在遼太祖征討時,將俘虜的漢人集中遷到專門設立的州縣進行管理,出於政治上的需要,佛教被用來安撫人心,在漢人的居住區域建立佛寺,甚至在攻破渤海國後建立寺廟安置其僧侶[1],在長時間的接觸下,隨著統治階層的推行,使得佛教逐漸在契丹內傳播[2],當時契丹的主要信仰為薩滿教,佛教僅作為外來宗教在契丹的政治與文化中傳播。

太祖在某次詢問祭祀應該祭孔還是尊佛時,群臣皆建議佛教,但太祖認為佛教是中國外來宗教,不能與儒教抗衡,在太子的建議下,選擇祭祀孔子[3]

這時候佛教在契丹只是稍具規模,直到太宗在木葉山建立菩薩堂將菩薩尊為家神後,佛教逐漸壯大[2]

唐武宗會昌廢佛時,幽州地區的軍閥違反命令保護佛教,許多僧侶為了躲避災難都來幽州避難,使得唐代佛學得以在幽州保存下來[4],在遼太宗取得燕雲十六州後,也得到了這些地區的佛教與文化,太宗更是將幽州白衣菩薩像移至木葉山,尊為家神祭拜。

太宗修建菩薩堂一事,對契丹漢化有很大的影響,在一些儀式上加入祭祀菩薩此一步驟[2]

世宗、穆宗在位期間的佛教相關記載較缺乏,但世宗之女的小字「觀音」以及相關文物出土可證其為佛教徒[2];穆宗則是會在其生日時飯僧及釋繫囚[5]

景宗則被認為遼代皇帝中引領佞佛風氣者,景宗開啟了僧官的先例,賜予僧人官制以外的官職[5],使得後來出現越來越多僧人兼任官職的亂象。

聖宗對於佛教的態度信而不佞,他本人信仰佛教,對於佛經亦有研究,他也常常像歷代君主一樣經常飯僧,但其對於佛教造成的問題也積極解決,例如遼代雖然有許多高僧,但也有好吃懶做之途試圖用出家不勞而獲,為了解決這個問題,聖宗多次下令禁止私度、濫度僧尼,甚至將不合規範之僧人下詔淘汰;對於在社會上愚弄百姓的僧人也下令禁止這些惑動社會的行為[5]

由信而佞(遼興宗-天祚帝)

[編輯]

興宗耽溺於佛法的問題是歷任君主以來中最為嚴重者[2],曾因為信佛改變其契丹習俗,給沙門極高的地位和很高的官職,打破前代的禁令為寺廟題名,除了飯僧以外,喜歡大肆鑄造佛像,甚至為了鑄像將罪犯赦免,其信佛的程度甚至會影響下屬,雖然興宗也因為受漢文化與佛經影響最深,產生了孝親的概念,其生母意圖謀反,遭到流放,但在聽完報恩經後便接其生母回來。[2]

道宗相比於興宗有過之而無不及,他是所有遼代君主中唯一受戒者[6],他對佛教的一切都十分尊敬,佛學造詣也很高,可以自己講授佛經,曾在內殿開壇、命太子與僧人一起編寫佛經、迎佛骨、設置僧官等等作為[6],其飯僧規模大到在其本紀中被評價為「一歲而飯僧三十六萬,一日而祝發三千。」[7],此時是契丹佛教的鼎盛時期,但逐漸由信為佞,導致國勢日下,到了道宗末年,甚至出現國庫欠缺時接受佛寺的大量贊助[2]

即使到了天祚帝一朝,仍十分禮遇高僧,依然有著規模不小的佛教活動,被金滅亡後,其崇佛風氣完全由金朝繼承[8]。​

遼代佛教相關事蹟

[編輯]

菩薩堂建立經過

[編輯]

太宗建立菩薩堂的緣由與一段神話有關:

紀異錄曰:契丹主德光嘗晝寢,夢一神人,花冠,美姿容,輜軿甚盛,忽自天而下,衣白衣,佩金帶,執釒骨 ,有異獸十二隨其後,內一黑色兔入德光懷而失之。神人語德光曰:「石郎使人喚汝,汝須去。」覺,告其母,忽之不以為異。後複夢,即前神人也,衣冠儀貌,宛然如故。曰:「石郎已使人來喚汝。」既覺而驚,複以告母。母曰:「可命筮之。」乃召胡巫筮,言:「太祖從西樓來,言中國將立天王,要你為助,你須去。」未浹旬,唐石敬瑭反於河東,為後唐張敬達所敗,亟遣趙瑩持表重賂,許割燕、雲,求兵為援。契丹帝曰:「我非為石郎興師,乃奉天帝敕使也。」率兵十萬,直抵太原,唐師遂衂,立石敬瑭為晉帝。後至幽州城中,見大悲菩薩佛相,驚告其母曰:「此即向來夢中神人。冠冕如故,但服色不同耳。」因立祠木葉山,名菩薩堂。德光生於癸卯年,黑兔入懷,此其兆也。中原喪亂,視淵、勒過之。豈陰山之北,天亦固兆冥符而啟嘉瑞歟?[9]

簡易翻譯:

遼太宗曾連續夢到神人告知石敬塘即將到來,與其母述律太后討論後決定透過解夢後得中原將改朝換代,且該勢力將尋求契丹援助,不久,石敬塘前來,以燕雲十六州為代價要求契丹援助,後來太宗在幽州城內看到大悲菩薩像,向其母表示其為夢中之人,因此在木葉山建菩薩堂,將其尊為家神。

二稅戶
[編輯]

《金史》記載:

世宗大定二年,詔免二稅戶為民。初,遼人佞佛尤甚,多以良民賜諸寺,分其稅一半輸官,一半輸寺,故謂之二稅戶。遼亡,僧多匿其實,抑為賤,有援左證以告者,有司各執以聞,上素知其事,故特免之[10]

遼代將民生稅收分成官用與寺廟所用,甚至會將良民交由寺院,此制度在遼代滅亡後六十餘年仍在使用,說明遼代對於佛教的尊崇[2]

遼代佛教文化與藝術

[編輯]

詩文創作成就

[編輯]

《四庫》收錄多卷遼金元時期的僧人別集,如白雲山人釋英《白雲集》三卷、雲屋善住《穀響集》三卷、牧潛圓至《牧潛集》七卷等,有「造語新秀,絕無蔬筍之氣,佳處亦未易及」、「典雅始成唐句法。粗豪中有宋人風」等正面評價。[8]

建築與造像藝術

[編輯]

遼代的塔寺遺存下來的塔寺建築數量眾多,整體保持大唐莊嚴華麗的風格,但雕砌刻劃追求繁複,給人一種豪放感,其塔型隨著時間發展越發多樣,此外,遼代造像藝術也有很高的成就,無論是銅塑、泥塑、金銀塑等等都有不少留存至今的作品[8]

刻石經

[編輯]

遼代鑄造許多經書、碑,遼代滅亡後這些作品被女真與蒙古所毀,沒有留下遺跡[6]

外部連結

[編輯]
  1. ^ 脫脫. 新校本遼史附遼史源流考. 台北市: 鼎文. 1975: 1–2. 
  2. ^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韓道誠. 契丹佛教發展考. 中國佛教史論集. 1977: 45-85. 
  3. ^ 脫脫. 《遼史》〈卷六十四列傳第二 宗室〉. 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 [2025/1/13]. 
  4. ^ 築沙雅章著,吳密察譯. 征服王朝的時代. 台北縣: 稻鄉. 1998: 74–75. 
  5. ^ 5.0 5.1 5.2 王吉林. 今存遼文獻中有關佛教史料之研究. 中國佛教史論集. 1969, 2: 141-200. 
  6. ^ 6.0 6.1 6.2 李家祺. 遼朝佛教研究. 中國佛教史論集. 1971: 85-102. 
  7. ^ 脫脫. 《遼史卷二十六 本紀 道宗六》. 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 [2025/01/13]. 
  8. ^ 8.0 8.1 8.2 孫昌武. 佛教在遼金元文化中的地位與影響 ── 大會總結 (PDF). 佛教與遼金元文化︰國際學術研討會論文集. 2004: 279-287 [2025/01/13]. 
  9. ^ 葉隆禮. 《契丹國志卷之三》. 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劃. [2025/01/13]. 
  10. ^ 脫脫. 金史. 中國哲學書電子化計畫. [2025/01/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