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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托查里紀念石

波士尼亞種族滅絕否認是指否認對波士尼亞與赫塞哥維納的波士尼亞克穆斯林人口發生過系統性的種族滅絕的行為，或著否認種族滅絕曾以前南斯拉夫問題國際刑事法庭和國際法院裁定的方式發生。這一問題已被廣泛研究並有著詳細的學術記錄。

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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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尼亞種族滅絕」一詞被用來指1995年夏天波士尼亞塞族部隊在斯雷布雷尼察[1]實施的種族滅絕行為，或者指1992年至1995年波士尼亞戰爭期間，塞族共和國軍在被其控制的地區進行的更加廣泛的危害人類罪和種族清洗運動。許多研究種族滅絕問題的學者都認為，這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戰以來歐洲土地上發生的最大的戰爭罪行。[2][3]

1995年，在波士尼亞與赫塞哥維納的斯雷布雷尼察發生的這一事件導致8,000多名波士尼亞男性被殺害，25,000至30,000名波士尼亞平民被強行驅逐出境，這些事件發生在波士尼亞與赫塞哥維納的斯雷布雷尼察市及其周邊地區。這件事是由拉特科·姆拉迪奇將軍指揮的斯雷布雷尼察共和國武裝部隊所為。[4][5]

聯合國委託前南斯拉夫問題國際刑事法庭起訴這些軍隊在南斯拉夫戰爭（包括波士尼亞戰爭）期間所犯下的戰爭罪行。國際法院也同樣受理了波赫對塞爾維亞與蒙特內哥羅提起的訴訟。法院採納了前南法庭對拉迪斯拉夫·克爾斯蒂奇定罪案的裁決，認定1995年7月13日起在斯雷布雷尼察及周邊地區的屠殺行為，是塞族共和國軍隊出於「部分消滅波赫穆斯林群體」為目的所實施的，構成了種族滅絕行為。[6]不過，國際法院認為，儘管塞爾維亞與蒙特內哥羅為塞族部隊提供了大量的援助，但是仍然無法認定他們也直接參與了種族滅絕，並且他們也沒有違反《防止及懲治種族滅絕罪公約》。法院確認1995年7月在斯雷布雷尼察發生了種族滅絕行為，雖然塞爾維亞沒有直接的進行策劃或煽動，但他們沒有盡力阻止該事件的發生，因此也需要承擔責任。[7][8]

除了前南問題國際法庭和國際法院外，歐洲人權法院、聯合國大會等其他國際機構也通過了決議，承認了波士尼亞發生了種族滅絕事件。2005年美國國會和參議院的決議指出：「塞爾維亞的侵略和種族清洗政策符合種族滅絕的條件」。[9]德國法院已經對三項種族滅絕的罪名作出了判決[10]。[11]

否認的文化和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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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義和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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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尼亞種族滅絕否認論，指的是否認曾經針對波士尼亞與赫塞哥維納的穆斯林群體實施過種族滅絕的行為，或者聲稱這一罪行並不像前南斯拉夫問題國際法庭和國際法院在審理和裁決中所認定的那樣發生了，這一事件嚴重性也沒有辦法在後續學術研究中得到真正的證實。[12][13][14][15][16][17][18]

這種否認的根源，主要是部分塞爾維亞民族主義者，並且得到了部分政界人士和媒體的支持。[19]戰後，在塞爾維亞的文化中形成了一種普遍的態度：塞爾維亞人才是戰爭的受害者，國家利益是被歷史事件所削弱了。時任塞爾維亞赫爾辛基人權委員會主席的索尼婭·比塞爾科（Sonja Biserko）將這種否認態度比作像否認亞美尼亞和盧安達種族滅絕的行為一樣的歷史修正主義行為。她指出，這些否認手法充滿了「殘忍」和「欺騙」，而且這種否認在政治言論、媒體報道、法律體系和教育制度中表現的尤其明顯。[20][21]比塞爾科和塞拉耶佛大學犯罪學教授埃迪娜·貝奇雷維奇(Edina Bećirević)都認為，塞爾維亞社會中存在著一種「否認文化」。貝奇雷維奇指出，在塞爾維亞，否認斯雷布雷尼察種族滅絕的方式是多種多樣的。[22]

策略和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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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士尼亞戰爭期間，塞爾維亞總統斯洛博丹·米洛舍維奇幾乎控制了塞爾維亞的大部分媒體。[23][24][25][26][27]即使戰爭結束後，這種否認主義在塞爾維亞人中仍然十分普遍。[28]這種歷史修正主義表現的形式是多種多樣的，從質疑司法機構將屠殺定性為種族滅絕，到乾脆直接否認大屠殺本身。這些人們試圖通過各種方式掩蓋、淡化甚至徹底否認這一歷史事實。[29]

試圖通過重新埋葬來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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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掘出的遇難者墳墓——波托卡里 2007

大約從1995年8月1日至1995年11月1日，塞族共和國的軍政高層開始有組織地把大批遇難者的遺體從最初的大型亂葬坑中挖出來，然後轉移到更隱蔽的地點進行去進行了重新掩埋。這種掩蓋手法非常粗暴，從而直接影響了後來的法醫們對遺體的發現和身份確認。由於屍體被搬動甚至肢解了，所以導致不同死者的身體部位常常被混在一起，這給法醫調查帶來了很大的難度。[30]在一個案例中，同一個人的遺骸竟然在相隔30公里的兩個地方被人發現。[31]除了在亂葬坑中發現的繩索和眼罩之外，這種轉移和藏屍的行為也進一步證明了這場屠殺是有計劃、有組織的，而且受害者都是無辜的平民。因為如果受害者們是在正常戰鬥中死亡的，那麼就沒有必要試圖隱藏他們的遺體。[32]

塞族共和國官方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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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族共和國第一份報告（200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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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2年9月，塞族共和國政府委託人撰寫了《斯雷布雷尼察案報告》。[33][34]報告的作者是達科·特里富諾維奇。這份報告得到了不少波士尼亞的塞族政治人物的支持。報告稱，大約1800名波士尼亞穆斯林士兵是在戰鬥中死亡的，另外有100多人則是因為死於疲勞。而對於一些被殺的穆斯林士兵，報告聲稱這是塞族人「出於報復」或「不懂國際法」造成的，並且認為只有查清的具體責任人，才能判斷這些事件是不是「個別事件」。[35]報告還說，挖掘萬人坑只是為了「衛生考慮」，並且質疑了失蹤人員名單的真實性，甚至攻擊一位事件關鍵證人的精神狀態和軍人背景。國際危機組織和聯合國都批評這份報告歪曲了事實，[36]人道主義法中心後來全面駁斥了這份報告中的說法。在2019年的一份回顧報告中，人道主義法中心詳細揭示了這份報告的誤導性[37]。前南國際法庭更是直接把它稱作「對1995年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進行歷史修正主義的最惡劣例子之一」。[38]在國內外的強烈反對下，塞族共和國最終不得不放棄這份報告。[39]

塞族共和國第二次報告和道歉（2004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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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3月，波赫人權分庭下令塞族共和國要在9月前公布1995年7月斯雷布雷尼察發生的事件的結果。[40][41]該商會沒有權力執行該決定；所以它於2003年底不復存在了。[42]但塞族共和國還是分別在6月和9月提交了兩份報告。不過，這兩份報告被認為沒有真正的履行其調查義務。[43]斯雷布雷尼察委員會的正式名稱為「1995年7月10日至19日斯雷布雷尼察及其周邊事件調查委員會」，成立於2003年12月，並於2004年6月4日提交了最終的報告[44]，且在10月補交了一份附錄。[45]。[46]這份報告稱，波士尼亞塞族部隊至少殺害了7000名男性，初步數字為7800人。[47]委員會還表示，由於時間和資源都有限，所以他們直接採信了國際刑事法庭在「克爾斯蒂奇案」中關於斯雷布雷尼察種族滅絕的認定。[48]

儘管報告得出了明確的結論，但很多塞族民族主義者仍然持懷疑態度。他們認為這是政府在國際壓力下的「被迫讓步」。不過，當時的總統德拉甘·恰維奇在電視講話中表示，塞族軍隊違反國際法殺害了數千名平民，斯雷布雷尼察是塞族歷史上的黑暗篇章。[49]2004年11月10日，塞族共和國政府發表了正式的道歉。[50][51]

塞族共和國報告第二次修訂（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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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族共和國的廣告牌上寫著「我們不是種族滅絕者」。

2010年4月21日，塞族共和國總理米洛拉德·多迪克開始否定2004年的官方報告。他們聲稱，當年報告中的死亡人數被誇大了，他們還說報告是在前國際和平特使的操控下完成的。對此[52][53]高級代表辦公室強烈回應稱，塞族共和國政府應該根據事實和法律採取行動，而不是選擇折磨倖存者、歪曲歷史、破壞國家形象的方式。[54]

到了2010年7月12日，也就是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15周年，多迪克公開表示，雖然他承認有很多人被殺害，但他不認為這場事件構成了種族滅絕。[55]到了2021年，他的說法變得更加變本加厲，他不僅繼續否認了種族滅絕，還在波士尼亞塞族電視台上聲稱紀念公墓里的棺材是空的，只是擺了些寫有名字的棺材而已。[56]

塞族共和國拒絕2004年報告和新委員會（20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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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8月14日，塞族共和國議會正式否定了2004年的那份報告，並宣布要成立一個新委員會，開始重新調查1995年斯雷布雷尼察發生的事件。這一行動是由多迪克領導的的獨立社會民主聯盟（SNSD）發起的，這一行為立即引發了國際社會的批評。[57][58]

人道主義法律中心認為，這已經是塞族共和國十多年來否認種族滅絕、歪曲歷史的最高點，並且法律中心指出，這樣的舉動既不合法，更是對真實歷史事實的扭曲。[59][60]美國國務院也發表聲明，嚴厲批評了塞族共和國政府，稱這是在系統性地否認戰爭罪行、美化加害者，並且把一場悲劇政治化。[61]

國外的修正主義和否認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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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塞爾維亞國內，一些國外的「反戰」或「反帝國主義」的知識分子和作家，也替塞爾維亞在90年代南斯拉夫戰爭中的行為進行了辯護。這些人多數屬於左翼人士，但也有「自由意志主義者」和右翼人士，他們要麼淡化塞爾維亞軍隊和準軍事部隊犯下的戰爭罪行，[62]要麼直接否認這些罪行的規模或性質。[63]而且不少人還聲稱，西方國家和北約才是製造衝突的幕後黑手，導致了最後對塞爾維亞和波士尼亞塞族的軍事干預。[64][65]

左翼修正主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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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些為塞爾維亞辯護的人中，很多都是知名的左翼學者，比如諾姆·喬姆斯基、麥可·帕倫蒂、愛德華·赫爾曼、戴維·彼得森、賈里德·伊斯雷爾、塔里克·阿里，以及英國記者米克·休姆和黛安娜·約翰斯通。他們不僅否認了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是種族滅絕，還將一切責任推給西方、北約、甚至波士尼亞人、克羅埃西亞人和阿爾巴尼亞人，目的基本都是為了塞爾維亞方面開脫。[66]

例如，赫爾曼和休姆聲稱大屠殺的遇難人數被誇大了，還質疑了屍體的存在。赫爾曼和彼得森在《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的政治》[67]和《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是一場巨大的政治欺詐》中寫道，這其實是西方操控的陰謀，並稱波士尼亞塞族只是反擊了波士尼亞穆斯林的襲擊。他們甚至說，被處決的穆斯林士兵最多不過1000人，還不如此前被穆斯林殺害的塞族人多。他們的觀點大多來自黛安娜·約翰斯通的文字，而這些人甚至從未親自去過波士尼亞。[68][69]在《種族滅絕政治》一書中，赫爾曼和彼得森聲稱塞爾維亞人在斯雷布雷尼察只殺害了達到服兵役年齡的男子。[70]

他們的說法與前南問題國際法庭和國際法院的判決完全不符。事實上，審判記錄清楚的說明了：被攻擊的村莊多數是穆斯林村落，那些所謂被屠殺的「塞族平民」要麼是已逃離、要麼是前往了前線的軍事據點。比如克拉維察，就是一個用來儲存武器和發動襲擊的軍事基地，而不是普通的平民村莊。[71][72][73][74]

活生生的馬克思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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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的馬克思主義》是一份英國雜誌，於1988年作為英國革命共產黨(RCP)的期刊被創刊。後來，該報更名為LM，並於2000年3月由於輸掉了由英國電視公司獨立電視新聞(ITN) 提起的誹謗訴訟案後停刊。[75][76][77]

埃德·沃利亞米 (Ed Vulliamy) 在 2006 年奧馬斯卡集中營紀念活動上發表講話

1997年，《活著的馬克思主義》（Living Marxism，簡稱 LM）雜誌刊登了一篇由記者托馬斯·戴希曼撰寫的文章，標題是《愚弄世界的照片》。文章中指控了英國ITN電視台在1992年波士尼亞戰爭中故意歪曲報道，尤其是在報道奧馬爾斯卡、凱拉特姆和特爾諾波列這三個由塞族控制的集中營時，進行了「誤導性的拍攝」。[78]

文章稱，英國記者Ed Vulliamy、Penny Marshall和Ian Williams[79]的報道是偽造的。[80]ITN的這些報道是在瑪吉·奧凱恩和羅伊·古特曼最初報道有關從布拉圖納茨到普里耶多爾的集中營之後發表的。他們在波士尼亞西北部的波士尼亞克拉伊納發現了塞族人管理的集中營。[81]1992年8月，Vulliamy和O'Kan被批准進入奧馬爾斯卡(Omarska)和特爾諾波列(Trnopolje) 難民營。[82]他們對囚犯狀況的描述被錄製成了紀錄片《奧馬斯卡的倖存者：1992年的波士尼亞》。[83]這些集中營的發現為在海牙建立前南斯拉夫問題國際刑事法庭（ICTY）做出了貢獻。[84]

戴希曼在《LM》上的文章稱，ITN在特爾諾波列集中營拍的那段著名畫面——一些瘦弱的波士尼亞穆斯林男子（包括菲克雷特·阿利奇）站在鐵絲網後面[85]，其實是用了特意構圖的方式來製造了「納粹式集中營」的印象。文章還說，記者Penny Marshall和Ian Williams其實是站在一塊被鐵絲網圍起來的空地上拍攝的，而那片區域不是監獄，更談不上什麼「集中營」，而是個收容點，很多人是自己來避難的，而且如果想走的話，也可以自己離開。[86]

誹謗案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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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ITN控告《LM》的出版方LM Informinc（LM）有限公司誹謗。起初這起訴訟在媒體圈內引發了不小的爭議。支持《LM》的人中也有大牌記者，比如BBC的約翰·辛普森(John Simpson)。2012年4月，他因質疑ITN有關集中營的報道以及支持該雜誌而進行了公開的道歉。[87]

記者喬治·蒙比奧特在《展望》雜誌上撰文稱，「一些世界著名的自由主義者」，包括哈羅德·埃文斯、多麗絲·萊辛、保羅·索魯和費伊·韋爾登，都站出來支持《LM》，而其他人則批評ITN，這是在打壓新聞自由。他還指出，當代藝術學院甚至和《LM》聯合舉辦了一個三天的「言論自由之戰」會議，把《LM》塑造成一個挑戰主流的大衛形象。但蒙比奧特指出，《LM》宣稱自己捍衛自由，但實際上它的立場更偏向極右，而不是左翼。[88]

ITN贏得了針對LM的誹謗案，該案於2000年3月被迫結案。[89]記者彭妮·馬歇爾(Penny Marshall)和伊恩·威廉士(Ian Williams)各獲得了15萬英鎊的賠償，雜誌方面還得賠償7.5萬英鎊的法律費用。[90]在接受《泰晤士報》採訪時，休姆表示，如果他們道歉的話，這場官司本來可以被避免掉，但他更看重「表達自己認為的真相」，哪怕會冒犯到別人。他說自己願意儘量避免上法庭，但「有些事比還房貸更重要」。[91]

官員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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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爾維亞官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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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orad Dodik (left), president of Republika Srpska, and Ana Brnabić (right), the current president of the National Assembly of Serbia, are among most prominent politicians to have denied the Bosnian genocide.

塞爾維亞高級官員表示，波士尼亞穆斯林沒有遭受種族滅絕。

2010年和2018-19年，米洛拉德·多迪克和他的獨立社會民主聯盟(SNSD)試圖推翻2004年關於斯雷布雷尼察的官方報告。人道主義法律中心批評了這些做法，稱這是塞族共和國黨政府十多年否認種族滅絕、篡改歷史的集中體現。[92]多迪克在擔任塞族共和國總統期間，把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稱為「被編造的神話」。[93]2010年4月，他在接受《晚報》採訪時表示：「我們不能，也永遠不會接受將這起事件定性為種族滅絕。」他否認了塞族共和國2004年的官方報告，稱那是在國際壓力下通過的。他還宣稱，死者人數只有3,500人，而不是報告所說的7,000人，並稱其中有500人實際上還活著，還有200多人不是在斯雷布雷尼察被殺的，而是在別的地方死亡的。[94]

2010年7月，在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15周年紀念日，多迪克表示，他不認為斯雷布雷尼察的屠殺是種族滅絕，他說：「如果真的有種族滅絕，那也是針對東波士尼亞的塞族人，許多婦女、兒童和老人被殺。」[95][96]2010年12月，多迪克譴責由55個國家組成的國際社會和平執行委員會將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稱為種族滅絕。[97]2017年，多迪克提出了一項法案，禁止在塞族共和國學校教授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和塞拉耶佛圍城戰，並表示「不可能在這裡使用教科書……聲稱塞爾維亞人犯下了種族滅絕罪，並圍困了塞拉耶佛。這是不正確的，我們也不會在這裡教授這種說法。[98]

塞爾維亞總統托米斯拉夫·尼科利奇於2012年6月2日表示：「斯雷布雷尼察沒有發生種族滅絕。在斯雷布雷尼察，一些塞族人犯下了嚴重的戰爭罪行，他們應該被找到、起訴和懲罰。」[99][100]

前塞爾維亞準軍事部隊「塞爾維亞衛隊」指揮官、在斯雷布雷尼察市議會代表塞爾維亞民主黨的米洛什·米洛瓦諾維奇（Miloš Milovanović）於2005年3月表示：「大屠殺是一個謊言，它是為了抹黑塞爾維亞人民而進行的宣傳。穆斯林在撒謊；他們在操縱數字；他們在誇大事實。在斯雷布雷尼察遇難的塞爾維亞人遠遠多於穆斯林。」[101][102]

2018年11月14日，塞爾維亞總理安娜·布爾納比奇在接受德國之聲採訪時表示：「不，我不認為斯雷布雷尼察的可怕大屠殺是種族滅絕」。[103]佛伊斯拉夫·塞塞利和[104]伊維察·達契奇[105]也否認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是種族滅絕。[106]

前聯合國官員和軍事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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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聯合國駐波士尼亞民事事務協調員菲利普·科溫也否認發生了種族滅絕事件。[107]他曾擔任斯雷布雷尼察研究小組的顧問和貢獻者[108]，並在2003年表示：「斯雷布雷尼察並不是塞爾維亞人對穆斯林的一次大規模屠殺，而是在三年戰爭中反覆出現的血腥衝突之一。」他還說，死去的穆斯林人數不一定比在同一區域被殺害的塞族人更多。[109]

2009年，聯合國駐波士尼亞保護部隊前指揮官劉易斯·麥肯齊在一篇題為《斯雷布雷尼察背後的真實故事》的文章中[110]也質疑了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是否構成了種族滅絕。他認為，死亡的人數被誇大了四倍，戰鬥中死了大約2,000人，另有5,000人失蹤。他還指出，如果真是要滅絕掉一個族群，就不可能把婦女和兒童用大巴運走——如果目的是「滅族」，婦女通常會是首批被殺害的對象。[111][112]

葡萄牙退役將軍、前聯合國駐波士尼亞軍事觀察員卡洛斯·馬丁斯·布蘭科，在1998年的書《斯雷布雷尼察是騙局嗎？》以及2016年的回憶錄《巴爾幹戰爭、聖戰主義、地緣政治與虛假信息》中，也對斯雷布雷尼察是否真的發生了種族滅絕提出了質疑。[113]他寫道：「斯雷布雷尼察事件被描繪成——並且現在仍然被描繪成——一場針對無辜穆斯林平民的有預謀的大屠殺。一場種族滅絕！但事實真是如此嗎？」[114]

其他個人和團體的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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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ft: Peter Handke; Right: Efraim Zuroff
The genocide as described and ruled by ICJ and ICTY in numerous convictions, has been denied by various public intellectuals and personalities.

諾姆·喬姆斯基因沒有把波士尼亞戰爭中的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稱為種族滅絕而受到了批評。他認為這種說法「稀釋了種族滅絕的含義」，[115]並質疑了艾德·沃利亞米關於波士尼亞集中營的報道。後來，編輯部對他的評論做出了更正，這種更正被一些巴爾幹問題觀察人士視為向壓力進行了妥協，[116]其中包括馬爾科·霍爾(Marko Hoare)，他在2005年12月17日發表的文章《喬姆斯基的種族滅絕否認》中詳細分析了喬姆斯基的立場。[117]

2019年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奧地利作家彼得·漢德克（Peter Handke ）主動提出要為在前南斯拉夫問題國際刑事法庭的審判中為斯洛博丹·米洛舍維奇作證。漢德克否認塞族人管理的集中營和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並重複了波士尼亞穆斯林在塞拉耶佛發動大屠殺的說法。[118][119]漢德克撰寫了有關該主題的散文、戲劇和書籍，例如《河流之旅：塞爾維亞的正義》。[120]漢德克稱讚了米洛舍維奇，並參加了他的審判和葬禮。[121]記者艾德·沃利亞米指出，漢德克不只是在為大屠殺辯解，更是在為謊言背書。[119]面對批評，漢德克曾威脅道，如果外界不停止對他的抨擊，他就將從維也納城堡劇院撤下他關於波士尼亞戰爭的劇作《通往掩體的旅程，或關於戰爭電影的劇作》。[120]

塞爾維亞裔美國政治家、歷史學家斯爾賈·特里夫科維奇(Srđa Trifković)批評了塞爾維亞內政部準軍事部隊「蠍子」拍攝的一段視頻。該視頻記錄了他們在斯雷布雷尼察附近處決六名波士尼亞青少年的過程。他聲稱這段視頻是刻意製造的，用來為西方在波赫的政策正名，目的是讓塞爾維亞人為集體罪行負責，從而修改《代頓協議》，並廢除塞族共和國的目的。他還質疑種族滅絕的證據、死亡人數，從而否認「蠍子」與塞爾維亞官方有關。[122]

諾維薩德大學安全學院教師達科·特里富諾維奇曾參與撰寫斯雷布雷尼察報告，他聲稱死亡人數不到100人，並否認國際法院有關塞爾維亞犯下種族滅絕的判決。他還否認國際刑事法庭在克爾斯蒂奇案中認定的大屠殺性質，並聲稱波赫境內存在著「伊斯蘭極端主義」和「恐怖主義」，以此來質疑法院的權威。[123]

瑞士雜誌《民族報》發表系列文章，稱斯雷布雷尼察「偽大屠殺」中死亡的只是約2,000名士兵。多個組織據此向法院提起訴訟，指控其違反瑞士關於種族滅絕否認的法律。[124]

斯雷布雷尼察研究小組由愛德華·S·赫爾曼領導，出版了《斯雷布雷尼察與戰爭罪政治》，稱「多達8,000名穆斯林被殺」的說法沒有確鑿證據，是一種政治構建。[125]

種族滅絕研究學者威廉·沙巴斯在其著作《國際法中的種族滅絕：罪中之罪》中，把斯雷布雷尼察定性為種族清洗，而不是種族滅絕。他認為，種族清洗常常是「未遂的種族滅絕」。[126]

西蒙·維森塔爾中心以色列辦公室主任埃弗拉伊姆·祖羅夫表示，種族滅絕是要徹底消滅一個民族，而波赫並不符合這個標準。[127]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也不可能是種族滅絕，是因為塞族軍隊將男人、孩子和女人分開了。[128]祖羅夫對前南斯拉夫國際刑事法庭於2017年11月對拉特科·姆拉迪奇判處終身監禁表示歡迎，但堅持認為這不是種族滅絕。他的觀點遭到梅納赫姆·羅森薩夫特的反駁，後者認為這種說法在法律上站不住腳。[129]

挪威戰地記者奧拉·弗萊姆發布了紀錄片《被背叛的小鎮》（挪威語：Byen som kunne ofres)和Sporene etter Sarajevo《塞拉耶佛的遺蹟》於2010年出版，並在挪威引發了激烈的爭論。這部紀錄片最初作為電視連續劇《Brennpunkt》的一部分由國家廣播公司NRK播出；五個月後，在挪威赫爾辛基委員會提出投訴後，挪威新聞投訴委員會譴責《被背叛的小鎮》「違反了良好的新聞慣例」。[130][131][132][133]弗盧姆表示，他想通過討論納賽爾·奧里奇此前在鄰近村莊犯下的暴行，來更詳細地描述斯雷布雷尼察的狀況。[134]這部紀錄片並沒有完全否認種族滅絕，而是將這場大屠殺解讀為一場自發、混亂的事件，而非塞族軍隊的蓄意策劃的行動。[135]弗盧姆還試圖將姆拉迪奇和卡拉季奇的責任推卸給伊澤特貝戈維奇和奧里奇，稱斯雷布雷尼察事件是一場戰略犧牲，而非有計劃的種族清洗。[136]紀錄片中沒有排除前南問題國際法庭最終裁決的決定遭到了強烈批評，尤其是《波士尼亞之聲》(Slobodna Bosna)的波士尼亞記者米爾薩德·法茲利奇(Mirsad Fazlic)的批評，弗魯姆曾為拍攝這部電影採訪過他，並且與他合作了四年。[137]

2012 年，曾在塞族共和國軍擔任志願狙擊手的俄羅斯律師兼反對派政治家馬克·費金在接受採訪時表示，塞爾維亞軍隊在波士尼亞進行的種族清洗運動是「相互的大屠殺」，並表示拉特科·姆拉迪奇沒有參與組織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138]前南斯拉夫問題國際刑事法庭（ICTY）判定姆拉迪奇犯有戰爭罪和危害人類罪（包括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139]

根據以色列歷史學家耶胡達·鮑爾的說法，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是「一場大屠殺，但不是種族滅絕」。[140]歷史學家吉迪恩·格雷夫領導的調查組2021年發布報告，稱波士尼亞人在斯雷布雷尼察事件之前是侵略者，而塞族人是受害者，因此不能說是種族滅絕。[141]

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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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納赫姆·羅森薩夫特系統地反駁了那些否認斯雷布雷尼察大屠殺是種族滅絕的人，尤其是沙巴斯和祖羅夫的說法。[142][143]他指出，既然祖羅夫能譴責二戰中對猶太人的種族滅絕、悼念那些受害者，那他也應該同樣譴責所有的種族滅絕，包括斯雷布雷尼察的屠殺。羅森薩夫特在《拉特科·姆拉迪奇被定罪及其意義》這篇文章裡，逐條回應了那些種族滅絕否認者的觀點，文章刊登當天，前南國際法庭判決姆拉迪奇犯下種族滅絕、謀殺和其他反人類罪，判處他終身監禁。[144][145]羅森薩夫特表示：「如果有人跑去告訴阿迪薩達——她的波士尼亞穆斯林同胞，也可能是她的家人——在斯雷布雷尼察發生的那一切不算種族滅絕，那簡直不可理喻，也應該被譴責。」[146]

針對一些否認者提出的「得看人數、意圖和背景」的說法，羅森薩夫特指出，國際法庭已經明確表示，受害者人數並不是判斷種族滅絕的關鍵。法庭認定斯雷布雷尼察的屠殺是種族滅絕，是因為它背後有一個要消滅波士尼亞東部穆斯林人口的意圖。[147]羅森薩夫特表示，世界猶太人大會猶太事務研究所所長、聯合國《防止及懲治滅絕種族罪公約》權威尼希米·羅賓遜表示，「就算受害者只是一個國家、一個地區、甚至一個社區裡的一部分人，只要規模夠大，這種情況就能構成種族滅絕。」羅森薩夫特最後說：「法院已經說得很清楚了。」[148]

Left: Alain Finkielkraut; Right: Slavoj Žižek. Various public intellectuals and personalities reacted to Handke's denial.[118]

1999年5月7日，英國作家薩爾曼·拉什迪在《環球郵報》發表了文章，說彼得·漢德克否認種族滅絕、替塞爾維亞的米洛舍維奇政府說話的行為，簡直是非常「愚蠢」。[149][150][151]漢德克的戲劇《乘獨木舟航行》上演後，蘇珊·桑塔格稱他在紐約「徹底完了」。[152]其他著名的反應包括阿蘭·芬基爾克勞特 (Alain Finkielkraut )，他稱漢德克已經成為「一個意識形態怪物」；而斯拉沃熱·齊澤克 (Slavoj Žižek)則認為，漢德克「對塞爾維亞人的頌揚是一種玩世不恭」。[153]

波士尼亞裔美國小說家、普林斯頓大學創意寫作講師亞歷山大·赫蒙(Aleksandar Hemon)在2019年10月15日的《紐約時報》觀點專欄中批評了諾貝爾委員會把文學獎頒給漢德克的行為，並說他是「種族滅絕辯護者里的鮑勃·迪倫」。[154]。

德國小說家馬丁·瓦爾澤在為漢德克辯護時說，漢德克的處境其實很讓人心寒。他覺得，漢德克的聲音被徹底忽視了——不管是道德上、政治上還是在文學圈裡——而這一切都和當時的戰爭氛圍有關，「這讓我覺得挺可怕的」。[155]

參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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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和演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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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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